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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路夫妻

半路夫妻的故事不少见,但是这样的足够稀奇。

半路夫妻

刘旭家的楼十一月里才给供暖,用手一摸温温的,屋里并没有感觉暖多少。晨起,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,感觉温热的身体触及冰冷后的颤抖。现在,把整个身躯都靠在暖气上,才感觉手又活过来了,然而,浑身却越来越冰冷。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雪,寒风带着冬的气息,暴躁地敲着玻璃窗,不一会就在玻璃窗上印上了白色的手印,像白云,又像雪花,还像张着白色巨口的怪兽,吞噬着温暖。刘旭想,冬天如果没有寒冷也许她会喜欢。锅里的油热了,丢了一把切条的白菜进去,锅里立马发出轻微的“噼啪噼啪”的声音,把煤气灶调小了火,锅里倒上一瓢水,忘了放作料就盖上了盖子,冷的感觉叫她不耐烦做任何事情,尽管如此,锅里的菜还是发出一丝清香的白菜味道。

利用烧菜的时间,她便去打扫屋子。他们挂在墙上的结婚照片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,凉水里用力拧了一把抹布,伸手去擦照片,刚要放在照片上,才想起这种照片用湿抹布是万万擦不得的。又是一声叹气,怎么无故的变得糊涂了。转身去取干抹布,却想起锅里的菜没有放作料,给菜放好了作料,却忘了刚才要去取什么。

刘旭插着手站在沙发边上,看见沙发上织了一半的毛衣,一半在沙发上,一半掉在了地上。毛衣针脱落在一边,才想起昨晚想不起怎么织了,生气的拨了毛衣针。她伸手去捡,想着最近的脾气越发难以控制,心里不免有些悲哀。

老公孟晨搭讪着走来拿起羽绒服,说:“我出去一会儿。”

刘旭低着头只顾弄着掉线的毛衣,轻轻眼眉间纠结着。孟晨羽绒服穿了一半,看着她,无可奈何地又问了一句。半晌,刘旭抬起头说:“唔,你不在家吃了?”

又去看她的毛衣,心却以不在毛衣上了,心里咯咯绊绊的生出许多气来。

孟晨道,“不了,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。”说话的时候没敢看刘旭,心里有些丝丝的不安。心想和刘旭刚刚结婚才一年左右,就这样天天往前妻家里跑,任谁心里都会有些不高兴,刘旭并没有表示过,只是会细细的问,他去了以后都做什么了。她的情况怎么样?孟晨回答着,她没有表情的“嗯嗯”的点着头。紧接着去织她的毛衣,毛衣织了拆,拆了织的有很久了,一直不见织成。

他有些为难的站在门边上,“那我走了?”

刘旭提高了声音:“你去呀。

听她那声音里透着不满,孟晨倒不便走了,手扶着暖气往外看,自言自语说:“不知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?”刘旭听了心烦,把半撇毛衣整个拆了,像是赌气的样子。才开始拆,孟晨拦着她,“织得好好的怎么就拆了。”刘旭解释道:“拆了再织吧!……织得不是想要的样子了。…哎…!她病得很厉害吧,又没人管,怪可怜地,你快去吧!”孟晨急了,大声道:我真的去看看就来!刚孩子打电话了……”刘旭紧张的看了一眼婆婆半开门的房门。婆婆到底是向着他的前妻,如果听见他的话还不说她管的太严,连去瞧病都得管着,岂不是因为这事又要闹别扭。

刘旭立在门口,叫了声“妈!”轻声道:“我和孟晨都不在家吃早饭了,菜我炖好了在锅里,饭也蒸好了。”她和婆婆说话,一项用特殊温柔的声调,很沉稳,不大不小,却又不卑不亢的,像个家政服务员。说完转身回了屋。站在镜子前,她用力的搓搓冰冷的手。在脸上擦了些滋润霜,脸庞消瘦,眼皮也有些搭拉,正直端丽的鼻子微微翘着,更显得她清瘦。刘旭命运有些坎坷,年幼的时候丧父,二十岁出嫁,二十五岁上死了丈夫,守了十年的寡才给嫁了孟晨。现在日子过的很美满,偏偏他的前妻又得了要命的病,不知道为什么生活总要经历一些坎坷。她的头发薄薄的一层贴在头皮上,额头上总是梳的光光的,脑后头发通通盘在一起。她拿起包,穿上羽绒服。感觉身体一下子就暖和了,这件羽绒服她非常喜欢,肥瘦正好,长短也是她喜欢的长度。恰到好处的不显得她过于瘦弱,她站在镜子前照了照,开门走了出去。

孟晨看见刘旭回了卧室,站在门前面,放开了正要开门的手,回头取了一块干抹布细细的擦着他们的结婚照。柜子上的摆设也小心地擦了擦,书柜上的书齐了一齐。窗外的天依旧很阴,雪下的更大了。屋里都能哈出白气来了,他皱着眉。如果不是把钱都给前妻看病了,也许今年可以买一套供暖好的新楼房,现在看来以后都没有希望换房了。

刘旭打开房门出来,他还在那里呆站着,穿了鼓鼓的羽绒服,肚子的地方支出很高,中年的男人似乎都喜欢胖肚子。刘旭淡淡问道:“咦!你还没走?”,孟晨跟着她问:“你也要出去么?”刘旭不抬头的说:“我回我妈家里看看,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,饭也弄好了。你不在我也没什么胃口,倒不如出去散散心。”

她挽着皮包出门,他也跟了出来。她往前走只当看不见,快步走到街对面,听见他在后面气喘吁吁追赶来,“你不是要去吗?怎么跟着我。”她放慢了脚步,等他跟上。一耽搁公车就在这个时候开过去了,刘旭可惜的直跺脚。只得站在雪地里等,风卷着雪钻进脖子里,这时候刘旭才想起没有带围巾。孟晨一路小跑到她身边,从手袋里拿出了围巾围在刘旭的脖子上,道:“别冻着了,这么冷的天打车吧!”没等她回答便叫了部计程车,刘旭看见孟晨也钻进了车里不悦的说道:“你同我又不顺路!”孟晨低个头道:“我跟你一块儿去妈家,很久没去看看了。”刘旭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,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。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优秀,但是却对她非常体贴,她孤独的太久了希望有个人细细的照顾。

计程车驶入住宅区的一条马路,路变的难走起来,到处是倒垃圾的冰包,车不敢快开,一晃一晃的往前挪着,司机不耐烦的诅咒着道路,孟晨和他搭着话题。车猛地停了一下,靠在座位上打盹的刘旭的头差一点撞在前面靠背上,她抬眼瞧去,一只黑色的卷毛狗颠颠不知危险的跑过马路。司机更大声的骂了一句,车又开动了,车速明显比刚才快了许多,路变的平坦了。

孟晨也不再和司机搭话,怀里的手机震动了几次他没有去接,知道是孩子问他去不去那边了。他前妻和他从小就是发小,上学的时候又是同学,两家人来往很密切,父母们都把他们看成一对。好像感情就在不自觉间发生了,到了年纪顺理成章的结婚了。结婚后前妻的脾气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暴躁而且神经质,不管是什么事最后都归为孟晨的错,每次都逼得孟晨跟她道歉。一次偶然他听见妻子和外人说他就是一个窝囊废,那一次他们吵翻了,之后就开始分房睡,倒是少了冲突。

最后他才知道妻子心里一直有喜欢的人,而他不过是一个倒霉的替身,他本来想算了,就这样过吧!可是前妻不干,非要离婚,理由很充分,说他怎么看也不像个男人。没有多余的吵架,只这一句,就令孟晨的心碎成一片片的。离婚后这些年他和前妻很少联系,却也不能真正成为路人,因为有孩子。孟晨离婚后的一段日子很空白,没有了什么值得纪念的快乐的回忆,那些日子只有孤独,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有香烟陪伴,痛苦时候有酒精麻醉,那是一段浑浑噩噩的岁月。真正触即到他内心的痛,是前妻不愿意让他看孩子,常常对孩子说,可不要像你爸一样窝囊。想起这些,眼睛里面仿佛进了飞虫一样,有些酸楚难受。

刘旭指挥着计程车停了下来,孟晨定了定神,把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,最近胖的有些笨重了。门一开,外面的冷,和车里的温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透过漫天细小而缠绵的小雪,看到哪里都是洁白的,也是冷冰冰的。刘旭下了车子去买水果,冬天的水果很贵,打开皮包付钱时候,孟晨张望着她给了一张百元的钞票,只找回了几张零钱,他把水果提在手里恍恍惚惚地走着。刘旭站在他的身旁,穿着高跟鞋比他还略高一些,他只能把腰板挺得直直的,让他们走在一起看上去不会过于不协调。刘旭并没有注意这些,她闷着头没有话,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,孟晨在心里比较,刘旭她比前妻要温柔,人也不会很霸道,早两年也是个美人。这一次他有些冒冒失失地冲到婚姻里去,之前并没有过多的接触,婚后慢慢的发现她的脾气秉性和他正好相配。似乎是晚年上天赐给他的一段美满姻缘,来抵补以往的不顺心。可是……这时候前妻却病了,他当然可以不管,可是他做不到。

刘旭紧紧裹着羽绒服,冻得直搓手,接着她把手插在他的胳膊里,和他在一起,她觉得很安全。街上一个小男孩儿在对着墙撒尿也不怕冷!刘旭的娘家要顺着一个胡同进去,接着再拐一个胡同才能到的,胡同一面是墙,一面是住家的大门,都是老式的房子。每次经过,总使孟晨有些紧张,怕突然串出来一条野狗什么的。特别是天黑的时候,这条胡同简直就像一座迷宫,进去以后就要凭着感觉走了。

刘旭的前夫死了以后,她并没有想找。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,她甚至想一辈子就孤身过了,然而上了年纪后她改变了主意,再婚她没有过高的要求,人老实对她好就行。她觉得人帅不帅气在她这个年纪已经不重要了,主要的就是有个伴!

刘旭娘家的房子在这里算是中上等的房子了。一进屋看见灯光下嫂子的一张长脸,打扮的花枝招展,坐在客厅里打麻将,一屋子烟气,嫂子看见他们进来,并没有起身,呵呵笑道:“嗳,妹妹,妹夫……来啦!好久不见了?”笑着让他们进里屋,说老太太在里屋歇着。这时有人催她打牌,她马上回头,投入在了麻将牌里。嫂子和娘家妈关系很不和,都是从这打麻将来的,刘旭的妈妈最看不好这样整天不务正业,每天招一帮子人,一玩就是一天,家里的活什么也不干,仿佛她的职业就是打牌,别的一概不碰。

刘旭问道:“哥哪?”嫂子叹了口气道:“他呀!昨晚就没回来,谁晓得去哪了?妹妹你不知道,你哥哥最近常常不回来,把家当成旅店一样!”哪里像你们这新结婚的小两口,那么亲密的,去哪都一起呀!刘旭听了有些恼怒道:“回头我说说我哥,你也不要老想着玩,给妈做做饭,这样家才能像家。”嫂子没吱声用力的扔出一张一万,嘴上叨咕着,今天真不是打牌的日子,竟碰见丧气的事。刘旭知道是不满意自己说她了。她的脸变得铁青,想起她和孟晨第一次相见,就在她娘家,哥哥和嫂子当着他们的面就吵起来了,让刘旭感觉很丢脸,怎么一对儿相爱的人,到最后竟变成了彻骨的恨了。她想她和孟晨也许不会。

走进里屋要经过一段小走廊,刘旭走在前面,孟晨跟在后面,走廊里一个自己玩儿的小女孩看见刘旭一下子扑了过来,“姑姑,你回来了,我好想你!”刘旭抱起了小女孩,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把刚才那些不快通通忘记了,这个家里只有这一手带大的侄女和妈妈是她牵挂的,在家时每晚都搂着侄女睡,胖乎乎的小身体紧紧的依偎在她怀里,让她感觉到温暖。刘旭回手在孟晨的水果袋里掰了一个香蕉,递给了侄女,侄女“啪”一声在她脸上来了个香吻,然后大声说:“谢谢姑姑。”“宝,你奶奶哪?”女孩儿指了一下屋子,她挣扎的从姑姑怀里下来,对姑姑说,我不进奶奶屋子里,奶奶会骂人,说完就跑开了。

刘旭知道妈妈爱清净,侄女不敢进奶奶房去,因此也没勉强。房间里很暗,妈妈坐在最爱的摇椅上,电视机开着,妈妈却闭着眼睛在养神。屋子很冷,听见他们进来,忙坐起来陪他们说话,说话中要去生炉子,并带着歉意道:“你看不知道你们回来!今天懒得动,没有生炉子,偏巧你们就来了!。”

孟晨道:“妈,你们坐我去生炉子,哪能让你老自己动手。”刘旭也说:“是呀!妈,让他去弄,你就坐着吧!”妈妈不安地起身说:“这怎么是好呀!”

刘旭坚持的说:“让他去弄吧。“

妈妈复又坐下:“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来,给婆婆公公做饭了吗?”刘旭淡淡的说:“弄好来的,本想我自己来的,他偏要跟来。”妈妈笑道:“孟晨会疼人,你这次是嫁到福堆里了。”刘旭没有接妈妈的话,“您今年做棉裤了没有,去年那件好像不保暖了。”妈妈的脸上黯淡了,“今年就将就穿吧!你哥公司也不景气,如今的东西都翻着番的涨价,哪敢乱花钱。”

孟晨一边生着炉子一边听着她们说话,他感觉自己插不上嘴,无趣的看着炉火劈了啪啦的响,想着人这一生就像这炉火一样终有烟消云散的时候,不免有些伤感,背着手,看墙上的对联。门口小侄女探头探脑,他便走过去,逗着她说话。妈妈看见了喊孩子进来说外面太冷了。小侄女不肯,怕屋里不自由,却又想和姑姑亲昵,犹犹豫豫的站在门里。妈妈说道:“这孩子越发淘气了。”“孟晨接道:”怎么没送去幼儿园?“刘旭复和着说:“开春送她去吧!这样在家都跑野了。“妈妈有些无奈的说:“我老了这些事情管不得了,她们两口子谁也不管这个孩子,到像是给我生的一样”

刘旭在她买的水果里拿出个苹果,削了皮递给妈妈。妈妈叹道:“下回来了就好了,别买这些贵东西。我能吃多少,白白浪费了钱。唉!时常想着你爸爸是享福去了,活着的人却是遭罪,人老了什么也不中用了,连走几步路都感觉喘不上气了。”刘旭就怕妈妈说这些,她不知道怎么接话,自己也感觉悲伤,想起妈妈这些年一直守寡带着自己和哥哥真不容易,不知道自己老了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感觉。

妈妈知道她说这话刘旭不爱听,便不再开口了,屋里马上静了下来,寒冷的感觉压抑着每一个人。孟晨走过炉台的时候看了看钟。十点半了,他有些焦急的来回走着,刘旭知道他还在惦记着他生病的前妻。

妈妈招呼孟晨道:“炉子挺旺了,你坐吧!”孟晨无聊的坐着,顺手拿起一张报纸,像是认真的看着,头却不时的越过报纸看钟。这些刘旭都看在眼里:“不早了,你去吧。”孟晨微笑:“不急不急。”刘旭不言语了。孟晨仍旧不时地看钟,又偷偷的去看刘旭,发现刘旭也正在看着他,他的脸就红了。妈妈心中纳闷,看他们神情有异,自己忖量着,说是出去方便一下,借故走了开去。

看着妈妈出去,刘旭叹了口冷气,道:“唉!你这人也是要去便去,我也不是小气的人,因为你去看她我就和你吵闹了,你看你在这里心不在焉的,惦记着她不如就去吧!我在这里陪着妈妈多呆一会就回家了,不必惦记我。”

僵了一会,孟晨站起来穿上衣服,笑着“嗯嗯”的答应着。妈妈正好进屋:“这就要走呀!”刘旭道:“他还要到别处去办点事,让他先走罢。”

孟晨走了之后,妈妈问刘旭:“他现在上哪儿?”刘旭移到妈妈跟前紧挨着妈妈坐下,低声说:“他前妻病了,他去看看。”妈妈问:“哦!什么病呢?”“说是气管癌,晚期了,这两天他每天都要去一趟,看病的钱也是我们出的。”“说到这里,她的脸上带着悲伤,两手搁在膝盖上,一手捏着拳头轻轻地捶膝盖,满腔优怨的样子。

妈妈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说:“随他去吧!钱财都是身外物,他能这样待他前妻也算是有情有义,而且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的,不要因为这些和他怄气。”刘旭忙道:“我当然是随他去。我不是小气的人,人命比钱重要我懂的。”妈妈点头道:“你有空也应该和他一起去看看。”刘旭愣了一下心想,妈妈老糊涂了,她去做什么,和他前妻相互也不认识,见面多尴尬呀!然而她没说出来,只是答应着。”妈妈接着问:“他父母最近身体怎么样,还有没有难为你……”刘旭低头轻轻的说:“不知道为什么婆婆就是不喜欢我。”说完她的眼圈就红了。老太太一时也想不出适当的对答,只是安慰着说。“还是你们夫妻的感情重要些,我看孟晨这人好,公公婆婆以后会接受你的。”“我知道……”

这时嫂子开门进来了,倚在门边上问:“妹妹是不是中午不走了,要不我去买些菜来吃,妈妈冷冷的说:“你这是让客还是赶客,你妹妹许久不来了,中午自然是在这里吃的,还用你这样问吗?”

刘旭忙道:“嫂子还拿我当客么?嫂子只要照常做就行了,我刚吃了饭来的,先在还不饿。”妈妈用眼睛询问刘旭,刘旭只好说“真的吃过了。”嫂子没有进屋就离开了,那顿中午饭也没有做,妈妈将就着吃了点蛋糕,刘旭什么也没吃,倒也不觉得饿,没什么胃口,想起孟晨这两天神不守舍非常忧虑的样子,她有些心烦的想,如果是她病了他会这样吗?。她站起身,两手交握着,瞪眼望着窗外的雪。炉火没人添煤,渐渐的减弱了火势,屋里更加凄凉起来。妈妈似乎对冷已经习惯了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。

这时,嫂子推门进来了,自顾的坐在刘旭的对面,奇怪的问,“不是和孟晨一起来的吗?他怎么不见了。”刘旭没有隐瞒和嫂子说孟晨去看前妻了,也说了他前妻的病情。”

嫂子倒是笑了:“她死了不好吗?”她那轻薄的口气,刘旭听的皱眉说: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咒她死哪?她又不碍我什么!”嫂子道:“就你傻了他前妻得的是要命的病,他那钱拿去也是打水漂的。要我是你,钱抓在手里是真的,管她死活。”刘旭叹道:“我是做不到见死不救,但是心里也有个疙瘩,那些钱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”

嫂子怔了一下:“你真傻了呀!以后的钱你要握在手里,管她什么病不病的”刘旭没有说话,她想难道钱真的比命重要吗?嫂子换了个话题说:“现在的米呀!油呀!还有这冬天的煤!都涨的厉害,现在你哥的身体也不比往年,如今在公司里不过挂个名,等于是退了。虽说在外边包点私活可是并不见拿回家多少钱,家里开销,单是这个小孩子就可观了。

正说着,孟晨来了。刘旭见了心里一阵欢喜,假装着诧异的样子,道:“你怎么又回来了。”孟晨笑道:“看天晚了,想着来接你。”嫂子取笑道:“你瞧,你瞧,孟晨多好!多体贴呀!这么大的雪,还来接你!”

孟晨掸了一掸他身上的雪,笑道:“现在雪倒是不怎么下了,就是路很滑。”

嫂子道:“再坐一会罢。难得来的。”孟晨没脱下大衣坐下,嫂子斜眼瞅着他,慢吞吞笑道:“你前妻还好吗,孟晨?”孟晨一愣很谨慎地笑道:“还好,还好”嫂子叹息一声,只是我这个妹妹人好,容易让人骗,你可不许欺负她呀!

刘旭在旁边听着,心里嫌她装腔做势,又嫌孟晨说话太过谦卑,就像怕她什么似地。妈妈在摇椅上坐起来,指着嫂子说:“怎么你话越来越多了,睡梦中都被你烦醒了,怎么下午你那些牌友没来。”嫂子露出不屑的笑容随随便便地站起来笑道:“不打扰你们了,我就是一个招人烦的人,你们聊吧我走了。”说着出门,并把门摔的叮当响。

说了一会儿闲话,妈妈穿上外衣要往外走,“我去买些菜来,晚上你们吃了再回去。”孟晨忙道:“妈不要费事了,我们不饿。”妈妈也不理会,推门要出去,被刘旭拽住,妈妈的钱赞的难,自己没有收入,嫂子又不肯给一分,赞的钱都是她平时给她的零用钱。

妈妈抱怨的说:“中午就没吃,这会儿孟晨来一块吃了再走。”刘旭坚持不吃,妈妈无奈说:“我去取秋天做好的小咸菜你们带回去尝尝。”

于是房间里只剩下刘旭和孟晨单独呆着,刘旭沉着脸,孟晨笑道:“咱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她本来不想说话又忍不住问,“她怎么样了?”

孟晨还没来得及回答,妈妈已经回到房中,手里拿着装好的咸菜。刘旭没有接过来两手拢在袖子里,一阵哆嗦,道:“天晴了,倒更冷了。现在屋里也不知几度?”她走到柜子前面,柜子上有温度表,是她住娘家的时候最熟悉的一件小摆设。

孟晨低头看着炉火,想起他的前妻就快死了,他和她共同生活时的悲伤气恼,现在都消失了,以前对前妻的爱也变成是疼惜。

刘旭自己穿上羽绒服,把围巾递给孟晨说:“围上罢,冷了。”一面说,一面和妈妈说:“妈我们回去了,天黑了路不好走。”妈妈没有说话,穿上衣服送他们出去。他们走出很远还能看见妈妈站在外面,腰有些驼了,今年特别显老。

孟晨解下围巾给刘旭围上,笑道:“你围吧!好久没出去吃饭了,今天咱们出去吃点再回去吧。”

街道上弥漫着呛人的烟味,各家的房顶都是烟雾缭绕地冒着白烟,出了胡同,街上行人稀少,雪映得天发出一种惨白的颜色,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在路上,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……

以上是查字典为您体提供的小故事:半路夫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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